黃昏，街邊，搜論文知識網總部。

　　人，男人，兩個男人，一老一少，隔著柜臺佇立著。

　　“是你?”

　　“是我。”

　　“你來了。”

　　“我來了。”

　　“你不該來。”

　　“我已經來了。”

　　“你畢竟還是來了。”

　　“我畢竟還是來了。”

　　沉默，良久的沉默。

　　仿佛泥塑木雕的兩人，對峙著，那夕陽卻越發斜了。

　　“你來干什么?”老者最終打破沉默。

　　“發表論文。”干脆利落，一字一頓，沒有半點遲疑。

　　老者沉吟少頃，緩緩道：“發多少錢一篇的?”

　　“1000塊。”依然干脆利落，不帶一絲猶豫。

　　那人的臉色已變了，道：“你知道我這里從不發1000塊錢一篇的論文。”

　　“我只要1000塊錢一篇的論文。”

　　“可當真?”

　　“當真!”

　　發論文的盯著眼前的這個人，他非常年輕，但是他的眼睛，任何人看了都不會忘記，那是夜一樣的寧靜，海一般的深邃。

　　他知道眼前的少年決非常人，但他也知道，1000塊錢一篇的論文，他是決不會發的。

　　周圍還是那么寂靜，死一樣的寂靜。

　　夕陽已漸漸要落下去了，他看了看遠處的夕陽，覺得說不出的恐懼。

　　他苦笑道：“你一定要發1000塊錢一篇的論文的么?”

　　“一定!”

　　“若我不給你發呢?”

　　“你大可試試!”

　　沉默，死一樣的沉默。

　　許久，他抬眼望著少年，咬牙道：“好，我就幫你發1000塊錢一篇論文，只是你莫要對外人提起!”

　　他接過少年手中的稿費和稿子。稿子是冷的，一如老者的內心;錢幣卻微微發燙，一如少年的手心。

　　片刻過后，少年接過了發票，轉身向門口走去。

　　這一仗，他勝了，勝得徹徹底底。少年臉上掠過一絲得意。

　　發論文的的人卻從背后叫住了他：“你以為你真的勝過我了么?”

　　少年的身子微微一震，腳步已頓。

　　“很明顯，我已經以這么低的價錢發了論文。”

　　“不錯。”

　　“那我豈非已勝過了你。”

　　“只可惜你算漏了一點。”

　　少年忽然轉過身來，臉上的肌肉微微抽搐，他似乎意識到了什么，但已經晚了。

　　搜論文知識網只輕輕一笑，道：“我的論文本是發800元一篇的。”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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